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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汉语复句研究的新收获

1999-08-25 来源:中华读书报 王维贤 我有话说

语法研究是一种科学,它的目的在于概括、总结这些规律,以使人们自觉地遵守和运用这些规律。这是语法研究的目的,也是一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的目的。正像我们前面讲过的,语法研究既可以是客观规律的探讨,也可以是为了某种实践的目的,运用这些规律。应该说,应用研究要以规律为指导,而规律的研究也要以某种应用为目的。

我们为什么要讲上面那一段“老生常谈”呢?这是因为越是尽人皆知的常识,越容易被看作“卑之无甚高论”,越容易被忽视,被淡忘。赵恩芳、唐雪凝两位的新著《现代汉语复句研究》的一些主要特点,就同上面提到的那种容易被人忽视的“最基本的原理”有关。

第一,本书重视现代汉语复句语法理论的研究,但是这种研究却以应用为指归。因此,本书在理论研究上但求妥贴,不求新奇。例如,第一章,作者在讨论“句子”、“单句”和“复句”的定义时,都是在比较了有影响的各家说法之后,折衷去取,选择最完善、最妥贴的说法作为本书的定义。这种特点的另一种表现是,根据前人研究的成果,对某一问题务求多方面地、全面地进行分析。例如作者在讨论复句与单句的区别时,不但从语言形式和意义内容两方面进行讨论,而且每方面都列举了不同侧面加以分析。在语言形式上分别讨论了“有几个结构核心”、“有无音读距离”和“有无关联词语”几个侧面;在意义内容上又分别从“逻辑内容”,从“语言环境”,即“语境”,包括“上下文语境”和“社会文化语境”几个侧面进行讨论。这些讨论中不免有交叉,但为全面理解和辨认单句和复句的区别是很有帮助的。至于“单句复句鉴别方法”,更纯粹以实用为目的了。

第二,本书重在应用,特别重在语法教学和语言表达上的应用。最近由于有人在语文教学中把语法规律(科学知识)同语言表达的关系没有摆正确,喧宾夺主,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,甚至影响了“语法”在人们心目中以至科学研究领域中的地位。而在自然语言理解研究中,很多语法学者还不能很好地为这种研究作“排忧解难”,也同样损害了语法研究在应用领域中的地位。在这两种应用领域中,对一般人影响最大,也是应用最广的是语言的理解和表达,即语文教学问题。赵恩芳、唐雪凝两位先生把自己语法研究的重点放在语文教学的运用上,这是非常可贵的。作者们选取复句作为研究的对象,这本身就蕴涵着重视语法研究同语言的理解和表达的密切联系,因为复句是从“句”到“篇章”的中间站,它下面联系着单句,上面联系着句组和篇章,是语法中改善和加强阅读和写作能力的最重要的部分。同时,本书整个论述过程中,也以“应用”为重点。占全书三分之二篇幅的《多重复句》和《复句的应用》两章,密切结合语言的理解和表达,更是直接的应用研究。在《复句的应用》一章中,结合逻辑、修辞,对复句中逻辑、修辞因素和逻辑、修辞在复句中的运用,作了详细的分析,这对提高运用复句来准确生动地表达思想来讲,无疑是非常有益的。最后一章《复句与句组》更进一步阐述了复句在更高的篇章组织中的作用。所有这些,都说明作者是把复句的研究放在整个篇章表达的大背景下来讨论的,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方向。

最后,作为一本语言学著作,语言材料是十分重要的。本书引用材料非常丰富。单以《复句的运用》一章为例,引例达二百五十多个,另外还分析了四十多个有毛病的例子。其他各章例证也都很多。这是成为一本有价值的语法著作的必要条件。《现代汉语复句研究》是一本既有学术价值又有实用价值的研究现代汉语复句的新著,值得现代汉语教师和从事语文工作的读者认真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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